热水(1 / 2)

刀鬼段护卫用舌头顶了顶牙齿,他们差点把和亲小姐消失不见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的人,现在竟然还多带了两个人回来。

四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裹了纱布,尤其是锦思年,从头到脚裹了个遍,身上婚服头饰都不翼而飞,他真是气笑了。

“这还送个鸡毛啊!”护卫仰天长啸,廊主不得扒了他们的皮!

自知理亏,锦思年轻咳两声:“没关系,桥到船头自然直,一定还有办法补救。”

“什么办法!你告诉我什么办法!”

本来他们将和亲小姐送到碧海青天就完事了,剩下的不过她伸头一刀的事,现在他们也摊上了,说不定他们送到之日,也是他们明年的祭日。

面对护卫的怒吼,被溅了满脸口水的锦思年眯着眼睛躲避。

武叔看不下去,他的纱布包的并不明显,因为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所以包在了脚上,故而人站出来时,不像几个病号看起来气势不足。

像一座山似的隔开二人,武叔道:“哪里需要办法我就办哪里。”

这话倒说的像是谁需要办法他就办谁,但锦思年知道,武叔说的话就是表面意思。

武叔看起来长得凶,一般人不相信他有乐于助人品质,但锦思年是深信不疑的。毕竟武叔作为她父亲的侍卫,自从她父亲离世后,便一根筋的来辅佐她。

一仆不侍二主,大概是这么个意思。

刀鬼段护卫不可置信的地瞧着理直气壮的四人,想发脾气又对眼前人的身形发怵,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嚼碎烂到肚子里。

最后只得冷硬地对着他一众兄弟道:“谁不让我们好过,我们也定不会让对方好过!”

锦思年探出头去,见众人散去,开始各做各事,舒了一口气。

此事糊弄过去了,不过,得罪了护卫,她要怎么让他们停下来等一等?

武叔已经将事情办妥,现在只需要等金鞍五陵派出的人来迎他们回去。

时间,还是时间不对。

转身思索着没注意,锦思年鼻梁撞到玉骨的臂膀。

没想到他看起来清瘦,手臂却也是硬邦邦的,直接给锦思年撞出了几滴眼泪。

她抬眼,他则侧头睨着她,视线与他交汇,他薄唇忽启:“这就是你说的锦氏嫡女?”

他是在嘲讽她连个护卫都敢冲她大呼小叫。锦思年提裙莞尔一笑:“你可能不知,我比较平易近人。”

头也不回的登上和亲的马车,锦思年只留玉骨一人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。

长途漫漫,风尘滚滚,无尽的荒凉让万物沉寂,车轮行过一座又一座厚厚土堆,残破老旧的石像在诉说无尽神秘。

这便是瑰丽雄伟的阳关道。钟小小关上马车的雕窗,提醒道:“小姐,该换药了。”

锦思年揉揉太阳穴,嘴上应承着便要趴下身来,忽然想起什么,又起身推开侧窗,笑眼盈盈:“玉骨,可以帮我取些热水来吗?”

锦思年没有唤武叔,因为她知道玉骨性子傲,马上要回到金鞍五陵,不磨一磨日后难为她所用。

良好修养第一课,便是让他知晓君臣之礼。

少年得了护卫的一套服饰,玄色长袍,背有连帽,衬得他身材修长。小臂收束的护腕不会让衣物妨碍他调动缰绳,闻言他勒马减速。

玉骨逆光踞坐马上,血红色的耳坠同他的神情一样溟冷,“你疯了?”

一时间只听得枯树上的几只黑鸦怪叫,二人无声的对峙。

“玉骨,去取些热水。”许久,锦思年出声。她换了个说法,也不去看对面的脸色。

身体不受控制地下马,眸光加深,僵着身子走向队伍后面,只剩风沙卷走玉骨从牙缝蹦出来的几个字,“锦、思、年。”

刀鬼段护卫和几位兄弟正在商量如何给那四人点颜色瞧瞧,没成想少年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
“你干什么!”众护卫挨个起立。

“热水。”玉骨脸色依旧难看,脑中全是锦思年面上有些得意的神情。

护卫们左看看右看看,刀鬼段护卫心上一计,昂起脑袋道:“自己烧!”

他们打不过那个莽夫,还打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吗?

额角青筋一跳,玉骨原地深吸一口气。

半晌,玉骨又被迫架锅烧水,麻木地蹲在地上取火,他忽而发出一声冷笑。

刀鬼段护卫状似不经意地路过,一脚踢翻了盛好的水,笑道:“哎呦,兄弟,不好意思啊,脚滑。”

手脚不受控制地重新摆弄热水,两侧垂下的乌发虚虚奄奄地遮住了玉骨眸中的神情。

见他一言不发,刀鬼段护卫嘲讽:“鸡毛,还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奴!”

众护卫听得哄堂大笑。

但他们的笑声很快停止,只见水重新烧起,少年面无表情地站起身,冲他们走来。

他肩宽腰窄,日头在他脚下打下一片阴影,整个过程虽没有只字片语,但自神情举止中散发的威胁和压迫却不容他们忽视。

刀鬼段护卫刀还未拔出,就被猛地当胸一脚踹飞,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土痕。

少年出手之狠绝,唬的其余护卫愣神片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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