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，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。
徐柏岩有些犹豫地开口：“要不然，伪造一份录像带。”
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包尚一自从调任后，和徐柏岩之前的上司只打过一个照面，并没有深入沟通过，他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反锁，又将帘子拉下。
“为什么？”
徐柏岩的反应太过奇怪，他可以很肯定的说，他从来没有看到对方这种表现，即使是当时他调任时，这个男人的脸上也只是对于自己工作失职的愧疚。
“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，”他直视包尚一的眼睛，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，“我怀疑局内有内鬼。”
“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包尚一的话让他心凉了半截，他又后悔嘴这么快了。
“先去保险箱里把录像带转移出来吧。”面前的男人眼前一转，徐柏岩觉得自己凉透了的心隐约有回暖的倾向。
包尚一思索了一会儿：“以防万一。”
事实上，他进入这个局以来就对他们的工作感到有些奇怪，但问题挤压已久，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，所以也只好循序渐进。
两人脚步匆匆的走向保密室。
风一般的脚步声让王宿抬起头来，他看向身旁正在写报告的简见道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简见道摇摇头，两人身上紧张的情绪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办公室里，连文希昭这种神经大条的人，都抬起头，环顾四周：“怎么了？”
两人的步伐越走越快，几乎一气呵成地输入打开门，输入保险箱的密码。
保险箱的门被打开，两人看到了录像带的一瞬间松了一口气。
“是我大惊小怪了。”徐柏岩摸了一把脑门儿的汗。
包尚一拿出录像带，又从旁边取出面罩递给徐柏岩：“保险一点儿，看看是不是之前那盒。”
“没必......”要吧......徐柏岩吞下要说的话，他的不严谨已经让他吃亏过一回，他能想到将假录像带交上去，别人未必不会想到用假录像带替换真的。
两人将录像带缓缓推入，小屏幕里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声音。
不多时，动漫人物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憨态可掬的小猪正骑着玩具自行车，一圈一圈的绕圈，周围围观着看客纷纷叫彩。
看着眼前里播放的画面，他们的心一齐沉了下去。
“录像带......真的被替换了。”徐柏岩的声音颤抖，他的担忧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。
包尚一还算冷静，他将伪冒假劣的录像带拿在手上：“走，去查监控。”
于此同时的陈独正翻着手上的资料。
和她一开始猜测的八九不离十，虽然都是那大眼睛的追随者，但也有势力划分。
陈独对这倒是并不奇怪，毕竟本来就是一群自私自利之人，资源有限，争夺自然也会更为激烈一些。
纸质版记录的人名并不全面，有很多地方有残缺，配合着地图来看，信息还是让陈独很满足了。
看着平丰隧道被包含的负责范围内上标注着两个名字，她脑海出现了那两个瘦的跟电线杆一样的兄弟俩。
麦昌忠，麦昌义...
许真真找的这个侦探还真是有两把刷子，也算是尽心尽力，将他推测出来的一些职位但是又没有查到的全用问号来代替。
她看着下面一行小字，默念出声。
【信徒众多，正在调查中，需要较长时间，但不必过多担心，难成气候。】
确实，像传销模式一样，大头都被上面的少部分人垄断，后来的信徒穷极一生可能也只是他们发展春秋大业的垫脚石和燃料。
监狱里的那些人......陈独莫名想到了孟飞。
许真真期待的注视让她难以忽略，她抬起头，抖了抖手里的资料：“能给我那个侦探的联系方式吗？”
她没有立刻回答：“你答应和我合作了吗？”
“答应我就告诉你。”
她敏锐地察觉这算是她可以交换的资源之一。
陈独点了点头：“我早在看这份资料前就知道烟花了。”
她并不打算过多透露什么，毕竟仅凭着这份资料，她很难完全信任眼前的女生，谁知道会不会是组织里的人用一份资料来钓她的。
对方看她松口，有些轻快的笑了出来，这次是真心实意，并非是之前硬扯出来的笑，许真真伸手将头发拢到耳后，又从包里拿出手机：“我们加一个联系方式吧，我将那人推给你。”
陈独道了声好。
“我现在只是有了这份资料，但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，毕竟......”她的视线看向陈独手里的那沓纸，“上面并没有附上什么联系方式，那个侦探也说这群人神出鬼没的......”
陈独垂下眼睑，主动出击的想法暂时搁置，她还是得等待着对方出招儿。
“不过......”许真真一个大喘气儿，听得陈独未免有些着急。
她下意识瞟向四周，在手机上翻找着什么。
两只手指将屏幕上的地图放大，一个极为隐秘的地点出现在眼前